“师父，我明明没她们努力，为什么坚持得比她们久呢？”

　　方皓解释道：“为师刚才的话，你们应该都听到了。

　　在阵法、符箓和感知法这类术法中，感知法最消耗道法，因此练习时道法提升也最快。”

　　“不过，”他继续道，“虽然妙笙使用的掌心雷和南明离火等术法消耗的道法较少，但威力同样不容小觑。”

　　华智冰和柳夜熙闻言，顿时从失落中振作起来。

　　“你们刚才都表现得很好，比为师预计的坚持得还要久。”方皓似乎怕她们不信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为师并非安慰你们，而是实话实说。”他满怀欣慰地望着她们，“你们三人都比为师想象中的更优秀、更有天赋。只要继续努力，假以时日，定能超越为师。”

　　“我们会努力的！”三人相视一笑，异口同声地说。

　　“接下来是第三项测试，也是最简单的一项。试题已经摆在桌子上了，你们只需填完答案即可。”方皓话音刚落，华智冰三人下意识地朝桌子看去。只见桌上放着三张白纸，纸上用钢笔书写着几道题目。那字体行云流水、苍劲有力，令人赏心悦目。

　　“你们三人不可交头接耳，手机闹铃一响，就要停笔。”方皓说着，在手机上设置了定时器，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。三人立即开始仔细阅读试卷上的题目。

　　“滴滴滴——”四十五分钟后，闹铃声响起，三人同时放下手中的笔。

　　答题结束，她们才有机会互相查看试卷。“师父，您真狡猾，我们三个人的题目竟然都不一样。幸好我没浪费时间去偷看你们的。”任冉冉感叹道。

　　方皓笑着对她们说：“其实这份试卷对妙笙和夜熙来说，是这三项测试中最难的。作为人工智能，她们的智脑里包含了各种知识，但这几道题目搜不到答案，需要用自己的思维来解答。”

　　华智冰和柳夜熙在方皓身边待了这么久，学习了这么久的道法，接触了这么久的道教文化，早已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思维方式，只是在某些方面不如任冉冉灵活。之前在人工智能比赛中，大家都以为是九州国的科技让她们拥有了人类的情绪和思维，其实并非如此。不过，方皓并不会无聊地去解释这些。

　　“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，为师来看看你们的答卷。”方皓出的这三道题都是基于《道德经》，要求谈谈自己的理解。只要通读过《道德经》，并在研读时不断思考，这三道题其实并不难。

　　方皓仔细审阅着她们的答案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。直到看完最后一张试卷的最后一个字，他才放下试卷，抬头望向她们，满脸笑意地说：“恭喜你们成功通过了这次测试，并且在测试中得到了提升！”

　　闻言，任冉冉三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。方皓满怀骄傲地说：“作为师父，我为你们三人感到骄傲。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忙于道观的事务，但你们也没有落下日常的修炼。为师看似在忙其他的，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你们。”

　　“你们深夜在竹林里练习，清晨在湖泊旁练习，这些为师都看在眼里。”方皓的目光中充满了骄傲和欣慰。任冉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，“师父，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，不值得夸奖。”

　　“这几日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，”方皓继续说道，“等忙完了面试的事情，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，都可以来问为师。”说完，他转头看向柳夜熙，“夜熙，你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如何修改阵法。”

　　“好的！”柳夜熙爽快地答应了。

　　接下来的两天里，方皓让她们暂时放下修炼，全身心地放松，好好休息、尽情玩耍。“我感觉假期时间过得飞快，可平时工作学习的时候，却觉得时间过得慢如蜗牛。”华智冰听到她这番感慨，忍不住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，笑道：“要是你能把工作和学习也当成享受，就会发现时间其实过得也挺快的。”

　　“说真的，我现在挺享受这种忙碌的生活，觉得特别充实，也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有意义。”她继续说道，“以前没遇到师父的时候，我每天除了去教室听听课，就没别的事可做了。有时候回到住处，就坐在那儿发呆，像机器死机了一样。”

　　柳夜熙听了，连连点头表示赞同：“确实是这样。”

　　“自从跟了师父，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了，也过得特别开心！”任冉冉拉着她们两人的手，满脸笑意地说道，“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更加充实，更加开心的！”

　　方皓之所以把面试的第一轮安排在一周后，就是希望参加考核的人能好好休息一下。然而，这些人似乎并没有领会到他的用意。第一天的时候，他们还稍微放松了一下，可接下来的几天，就开始紧张地学习《道德经》里的内容。

　　反倒是方皓师徒三人，在这段时间里真正得到了休息。为了减轻面试的工作量，第一轮面试采取了录制视频回答问题的形式。

　　方皓一走进办公室，就看到任冉冉、柳夜熙和华智冰三人都站在电脑前，紧盯着每个考生的视频画面。他笑着说道：“不用一直盯着，夜熙的防作弊系统已经很成熟了，把电脑放在那儿就行。就算有什么遗漏，咱们第二轮面试的时候也能发现。”

　　任冉冉听他这么说，揉了揉眼睛，找了个沙发躺了下来：“以前觉得打开电脑是件幸福的事，现在看这么久的电脑屏幕，竟然觉得有些难受。”

　　方皓看着她那有趣的模样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
　　这一场面试一共就三道题，给的时间也很短，每个考生只有半个小时的录制视频时间。方皓师徒三人在那儿聊了一会儿天，第一轮面试就已经结束了。

　　方皓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，发现快到午饭时间了，便笑着对她们说道：“午饭之后，咱们正式开始查看面试视频。”

　　“好的！”任冉冉、柳夜熙和华智冰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。

　　方皓跟她们说完，便离开了办公室，准备先去厨房找一些剩下的菜叶子，给奶糖喂午饭。午饭过后，师徒三人又回到了办公室，一人拿着一台电脑，开始观看考生的面试第一轮视频。

　　经过之前的测试，方皓已经非常放心让她们三个人来决定考生的去留。前面看了几个视频，大家的回答都中规中矩，没有太多自己的见解，基本上答案都来源于《道德经》。

　　任冉冉想着后面还有那么多人，便把这些考生全部都打了不合格。当她放到第五个视频的时候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
　　华智冰好奇地凑过来问道：“你看到了什么？怎么笑得这么开心？”

　　任冉冉见大家都看了过来，便把耳机拔了下来，和大家一起观看。只见视频里的男子穿着一身黄色运动服，站在一堵白墙前，有些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袖，说道：“各位考官好，我是1096号考生，我叫欧阳曦，来自A市，目前就读于淮海大学。”

　　这个自我介绍还挺正经的，只是后面的画风却有些偏离正轨了。只见他站在视频前，仔细观看着电脑上面的题目，时间过去了将近一半，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。

　　“各位考官实在抱歉，我研究了一下这个题目，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。我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研读《道德经》，但我脑子比较笨，学得比较慢，很多知识都还没学透。之所以能够笔试及格，也是勉强过的分数线。”他想了想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，“即便你们这一次把我淘汰了也没关系，你们下一次招收弟子的时候，我还会继续报名的。我相信那个时候，我一定能够回答上这三个问题！希望你们之后一定要再次招收弟子！”

　　说完这段话，欧阳曦对着摄像头鞠了一躬，然后关闭了视频。任冉冉正准备给他打不合格的时候，方皓却出言阻止了。

　　“妙言，把这个人留到第二轮面试。此人看起来单纯真诚，为师想要在第二轮面试和他交流一下，看看他对道教的兴趣到底有多少，再看看他有没有天赋。”

　　任冉冉没想到师父会把这个人留下来，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，直接就把这个人的视频分到了合格那一类。要是刚才任冉冉没有笑出声，引起大家的注意，欧阳曦可能就要无缘第二轮面试了。

　　方皓师徒三人花了三天时间，才把面试第一轮的结果公布在官网和官博上。结果一发出去，就再次登上了热搜。

　　任冉冉经历了三天的高强度工作，如今有了休息的时间，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逛起了微博。官博下面的评论区里，网友们议论纷纷。

　　“我的天呐！我没想到第一轮面试就会刷掉将近一半的人，这个淘汰率也太吓人了吧！”

　　“我以为在第一轮踩线过了，第二轮也能沾沾好运气呢，没想到只能止步于此了。”

　　“面试第一轮，我觉得那几个问题我都回答得挺好的，但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就被刷了下来。”

　　“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，全部都是用书本上的知识。我看了这三道题，立即就明白出题人其实是在考验我们的独立思考能力。”

　　“我也觉得我回答得挺好的，但也被刷下来了，可能真的是我们太依赖书本了吧。”

　　“我觉得这就好比有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。”

　　之前被方皓破格录取的那位考生，看到大家的讨论，有些疑惑地说出了自己的事情：“第一轮面试中我并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我竟然被选到了下一轮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系统出了问题。”

　　“他们之前的防作弊系统就那么厉害，证明他们的批改系统也不会出错。再加上这种主观题，肯定是人工阅卷。”

　　“人工阅卷！那岂不就是有可能点错了？那这个仁兄的运气也太好了吧！”

　　“所以说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！”

　　任冉冉看到这些评论，有些担忧地对师父说道：“师父，我们破格让那个欧阳曦进入了下一轮，其他的人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啊？”

　　方皓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我们选择弟子的方式虽然是各种考试，但并不像真正的入学考试那样公平公正。因为我们不只是依据成绩来选择，也要看他的人品和悟性。现在在网上，这一点可能还不太明显，但等他们来到了道观，应该就会发现这一点了。”

　　“那他们如果在网上黑我们怎么办？”任冉冉还是有些担心。

　　“嘴巴长在别人的嘴上，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。懂的人自然懂，不愿懂的人，你就是跟他磨破了嘴皮子，他也不会听的。”方皓淡淡地说道。

　　他想了想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网络上面的那些人都是披着马甲躲在背后，你们无需为那些言论忧心，做好自己便可。”

　　“师父，我知道了！”任冉冉满脸笑意地答应了一声。

　　由于今天刚把名单公布出来，柳夜熙怕官网被挤得崩溃，便去维护了一下。维护好了官网，她进去看了一眼，才发现网友们的留言。

　　“师父，官网这边有许多人在询问第二轮面试在什么时候进行？”柳夜熙对方皓说道。

　　方皓仔细思考了一番，笑着说道：“就定在后日吧。明天咱们休息一下，这三天，你们三人也辛苦了。”

　　任冉冉正好刷到微博上有人晒了自己的野餐图，她心血来潮，也去看了一下天气预报。看完天气预报，她心里盘算着，要是天气好的话，或许也可以和师父师姐们一起去野餐，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闲暇时光。

　　发现天空湛蓝，阳光明媚，任冉冉兴致勃勃地提议：